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無所謂原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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無所謂原諒

說實話,這是陳向第一次見她大驚失色,甚至也基本的穩重都沒有。

當司徒若尋跑到急救室門前時,秦柳剛好出來,周亦新也被送到了重癥監護室。

司徒若尋身穿白色病號服,散著頭發,她的病號服上卻是片片暗紅。十分慌張的撲到秦柳身上。

“秦柳,他怎麽樣?”

秦柳險些沒認出來她,“監護室,你跟我來。”

監護室裏,周亦新的臉上透著幾分病態紅。

“他發燒了,你為什麽不用藥?”

秦柳:“你看一下他輸的什麽?”

司徒若尋看了一眼輸液瓶,這的確的退燒的。“那為什麽……”

秦柳微微平覆了下心情,“我不知道你們昨天晚上幹了什麽,早知道昨晚我就不該走,我說一點,他現在求生意識非常薄弱,跟你一樣。”

司徒若尋楞了一下,“秦柳,你敢不敢讓我救他?”

秦柳也楞了一下,道:“一旦出了事,我完了,你也完了。”

司徒若尋點頭。

“好。”秦柳拿了一個用藥記錄給她,“這是他這幾天用的藥,你註意一下。”

司徒若尋穩下心神,給他把了脈。思索了一陣開了幾張藥方,“去抓藥,一會兒就在這個病房裏煎,這種味道他很熟悉的。”

餵藥這活,很明顯,司徒若尋不是第一次做,十分熟練,一點湯藥也沒撒出來。

將藥餵完,司徒若尋終於松了一口氣,她拿出手機開始錄音。她也開始說:“你聽好了,我知道你未出口的問題是什麽?我是不是原諒你,對吧!

我不是避而不談,因為我給不了你回答。我殺了所有與同羅部相關的人,也斷了你向上的路。可於此同時我發現你也用自己的努力,試圖讓突厥走向法治。

所以才會給你留一線生機,畢竟世界和平,也是我的願望。

你要不要是你的事,你執念到這地步也是你的事。

但我已經放下了,所以無所謂原諒,也無所謂不原諒。

你是我用命護過的人,當然你也用命護過我。不過那都是往事了。

但你剛剛從懸崖下把我救出來,讓我繼續留在這世間。

現在我也會把你拉回來,讓繼續留在這世間。

然後你我再不相欠,明白了嗎?”

話完,錄音結束,然後重覆播放。

秦柳小聲說:“雖說聽覺是人死後最後消失的,但你確定這樣可以。”

司徒若尋搖頭,“不知道,但若救不回來,我把這條命賠給他。”

藍羽看著這兩個女人,雖知道她們在救人,但……

司徒若尋從監護室裏出來,看著他,問:“又什麽想說的?”

藍羽道:“他是周伯母唯一的兒子,今天早上的事,我還沒告訴她。我知道你們之間的恩怨,我想問你,你們有幾成把握救活他?之後呢?”

司徒若尋回答:“三成,之後,我會照顧他,直到他出院,然後我與他再不相欠。

我與他之間,甚至你們這一群人之間,是天塹。我已經為此付出了粉身碎骨的代價,不會再有第二次。

另外,若他活不了。我這命賠給他,與他再不相欠。”

司徒若尋說完,又走進了監護室。

藍羽想了想,這樣也好。

晚上終於有了好消息。他的燒終於退了,但是人一直沒有醒。

這個過程,手機沒電了,於是司徒若尋繼續念。

過一會兒秦柳拿了充電線過來,手機繼續念。

晚上,秦柳是不敢再稍離半步了,不僅是因為他是她的病人,還是因為他是司徒若尋的愛人。

不過她守著守著就開始打盹,每次她醒來,都能看到司徒若尋目不轉睛的看著他。

直到第二天清晨。

秦柳勸道:“司徒若尋,你休息會吧!你又不是鐵人,這樣你也吃不消啊!”

司徒若尋看向她,聲音有點嘶啞,“他是不是沒救了,對吧!”

秦柳沒說話,心想,你守了一夜,心裏比我清楚。

藍羽大早上來,就看見司徒若尋失魂落魄的走出病房。

他急忙沖進病房,大聲道:“周亦新,你是不是真死了,我告訴你,你現在還不醒,她就死了,司徒若尋死了。”

但是面前的人依然沒有要醒的樣子。

秦柳都被這一嗓子喊精神了,她差點忘了若尋昨天的話,她急忙追了出去,將司徒若尋緊緊抱住,“司徒若尋,我不許你幹傻事。”

司徒若尋笑道:“秦柳,這是我欠他的,得還!”

“不用還,人醒了。”藍羽看著周亦新睜眼的第一件事就是出來攔她。

司徒若尋走進監護室,看著他,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。

周亦新緩了口氣,清了清嗓子,半晌才道:“一哭二鬧三上吊,原來這招我的若尋也會啊!”

都這時間還開玩笑,司徒若尋:“女人不都會這招嗎?難道我不是女人?”

周亦新蒼白的臉上浮現一絲笑容,“是,但不要拿你威脅我,我害怕。

司徒若尋把完脈後,發現他雖未脫離危險,但情況已經好轉。

秦柳也松了一口氣,“按說這個時候,我該出去的,但你們前天晚上……所以請忽視我。”

藍羽點點頭,“同上。”

周亦新笑道:“你覺得我們還會說什麽?”

藍羽一本正經的想了想,說:“我怎麽知道!”

周亦新仔仔細細的看著司徒若尋,發髻淩亂,眼裏全是血絲,還是前天那一身白色病服,還粘著他的血跡。

她腕間的一抹墨綠吸人眼球,他總覺得有些熟悉。

司徒若尋也察覺到了他的目光,脫下手鐲遞給他。“你媽給我的,那種情況我沒法拒絕。”

周亦新笑笑,沒有接過。“我媽給你的,就是你的。”

司徒若尋將它放在陽光下看了一瞬,“這鐲子成色很好,如此貴重,受之有愧。”

藍羽解釋道:“想多了,這鐲子暖暖也有一個類似的,代表著伯母對你的認可。我媽都送出去好幾個了,這家夥沒帶一個人回去給伯母看過,我想伯母今年可以炫耀一下她也送出去了。”

周亦新:“我覺得你不說話,沒人把你當啞巴。”

司徒若尋將它放在了周亦新的枕邊,“先放你這,我需要時,自會找你要。”

“好。”周亦新說:“秦醫生,謝謝!”

秦柳實在沒忍住,“你要是趁早想死,我建議你出院。”

周亦新苦笑,“不會,我會配合治療。”

秦柳面色有所緩和,“若尋,你去休息吧。白天有護士,有情況她會通知我們。”

司徒若尋重新把了脈,“他沒什麽大問題了。”

周亦新也勸道:“若尋,我覺得你該去好好睡一覺。”

司徒若尋點了點頭,“好。”

周亦新看著藍羽,撒嬌道:“羽,若尋肯定給我灌了不少苦藥,我現在嘴裏發苦,我想吃糖。”

藍羽毫不留情的嘲笑他,“你剛才怎麽不說?怕她不給?”

笑完之後,藍羽給司徒若尋打電話,結果鈴聲卻在床邊響起。

藍羽和周亦新同時沈默了,藍羽拿起司徒若尋的手機,手機沒有鎖,劃開就是那一段錄音。

藍羽拿出自己的手機又放了一段錄音,是昨天他與若尋的對話。

周亦新笑了笑,似乎並不意外,滿不在乎的說:“我要吃糖。”

兩人一同走出的監護室,沒出去多久,司徒若尋便吐了一口血,秦柳冷著臉說:“他沒事了,你呢?”

司徒若尋說:“沒事,一會我吃點藥。你下班吧,病人有什麽情況,我會通知你。”

秦柳拉著她去自己的辦公室,“不急,我看著你把藥喝完再走。”

“好”

秦柳趁她熬藥的功夫買了點早飯。司徒若尋拿出她特意點的兩杯粥去了監護室,“加糖的,溫度剛好,用吸管喝。”

藍羽:“……”

周亦新頓時就不說話了,藍羽立即接過來,“我來吧,您忙,順便把你手機帶走。”

司徒若尋答了一句“好”

藍羽笑著把吸管插好,終於知道什麽叫‘鹵水點豆腐,一物降一物’。

“喝吧,加糖的。”

周亦新:“……”

司徒若尋還沒睡多久,就接到了林雲清的電話,大概內容是她想到怎麽報覆了,需要她的配合。

於是兩人約地方見了一面。

司徒若尋聽完全過程後,沈默了好一會兒,才說:“確定嗎”

林雲清堅定的點了點頭。

於是司徒若尋就計劃的一些細節提出了自己的意見,兩人又商討了一些細節,才結束這場會面。

當兩人一同把這一切向林雲暖全盤托出時,林雲暖看著這兩位,都面目憔悴的樣子。“兩位姐姐,你們都幾天沒好好休息了?我都看不出差別了。”

司徒若尋不搭話,“剛才跟你說的,你可明白了!”

林雲暖點頭,“明白,司徒若尋姐姐是古代人,是醫女,是俠女。我之前認識的姐姐是裝的,這才是姐姐真正的樣子。姐姐,殺人什麽感覺?”

林雲清:“……”

“……”司徒若尋眼睛微微僵了一些,“你都快當母親的人了,問我這個問題。”

林雲清擡頭,似是無奈,笑的說:“不太清楚,但我不殺人,人要殺我。”

林雲暖楞了一下,看向林雲清。遲疑的說:“清姐姐,你也殺過……人。”

林雲清點頭。

林雲暖又看了兩人一眼,讚道:“兩位姐姐都是俠女。”

司徒若尋看著她不知道事情嚴重的樣子,笑了笑,面色一冷,“暖暖,我很危險的,別那麽天真,他書裏講的,可都是真的。”

“我知道,但我相信你。”

林雲清道:“我也相信你。”

司徒若尋無奈,“你們一個個對我,還真是有自信啊!連他也是這樣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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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有話要說:病房裏煎藥,大家請勿模仿。

眼淚可能會造成傷口感染,可能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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